“十方印证”香炉
“十方印证”香炉
海外网12月1日电 杭州印庐的徐尧林素来擅长在普显中见真知,将古老的传统文化与现代创意思维相结合,坚持走自己心中的文化创意之路。
化繁为简,让每一件作品在平凡中又显得与众不同,是他对自己创作的严苛要求,“十方印证”系列作品便最能体现出他对于文化创意产业的深入理解与本真还原。
什么是文化创意产业?徐尧林言简意赅地用四个字给予了回答,那便是“无中生有”。
在徐尧林的眼里,“无中生有”这个词已经消弭了贬义,仅剩下“无”和“有”。徐尧林说,无论是电光火石间的一个细微创意,还是一件伟大艺术品的完美创造,本身都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他认为,自己的“十方印证”系列,便是在无有之间,能让人细品把玩的作品。
把玩出的瓷缘
在徐尧林位于杭州白马湖的工作室内,三百余件陶瓷香炉已经静静地躺了五个年头。在杭州文化圈内,很多人都知道,徐尧林一直从事着印石的研究工作,就连他自己的这个工作室,也以“印庐”命名。几年前,徐尧林曾一手发掘保护当地著名的印石原材“珍粟红”,并还为此建了一个博物馆,传扬本土的印石文化。
所以,如果不是特别接近的友人,当听闻徐尧林还拥有三百余件香炉作品时,都会感叹,他竟然已经在这条艺术道路上走了这么远。徐尧林静静地说:“香炉,这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创作,只能带着平和而崇敬的心去看它,因为它里面还点着一炉香。”
西方的奢侈品讲究标准化的精细制作,推崇工艺细节的一丝不苟,而东方的艺术品则一直游走在形、意之间,以期在精神层面获得共鸣与升华。今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徐尧林在景德镇参观陶瓷展,与其余参观者不同,他从那些令人惊艳的展品上面,看到了这门古老技艺的传承与延续。
与其说是与瓷结了缘,不如说是被这门古老技艺所深深折服。
“一堆泥料,通过匠人们的双手,变成一个个朴素的泥胚,再经过不断的上釉、烧制、上色、描画,你会惊讶地发现,手里的作品渐渐变得生动了起来,这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幻化,从某种意义上说,陶瓷,是无中生有的最好诠释。”
徐尧林的龙窑里不断地有新颖而灵动的作品出来,餐具、茶具、笔筒、香炉……无不透着淡淡的古朴、典雅、简洁、清幽之气。如果你仔细观察,也许会发现,他的陶瓷艺术品多半是些应手之物,甚至是些极为常见的大众形制。如果你因此便“以貌取人”,那便是犯了一个大大的失误。
“如今的陶瓷品大部分只具有实用价值,一部分可能会兼具一些观赏价值,但如果想成为一件真正的艺术品,应该是能让人把玩的。”徐尧林似乎在做一个尝试,或者说,是一个有益的探索,他希望一件好的陶瓷作品在被人接受的时候,并不仅仅因为它拥有令人过目不忘的动人外观,也不是因为它有着极为高超的工艺水准,更不是某种哗众取宠的讨巧设计,而是有人真正感悟到了作品中饱含的某种情怀。
这种情怀,恰恰是徐尧林在创作时,不经意间揉捏进去的。
晕染在笔筒上的那抹小荷尖竟是倒垂的、精致小巧的茶杯通透如玉如脂、形制各异的香炉神秘而内含禅意……他手里的每一件作品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徐尧林骨子里潜藏的艺术情怀。
徐尧林说,把玩其实是一种心境,怎么“把玩”,用什么心态“把玩”,其中大有讲究。一杯热茶湿润嘴唇,茶香袅袅中闭目静思,手指细细摩挲着那个青胎细瓷的小茶器,真正做到内心与作品间的相互交融,这便是徐尧林心中真正的把玩境界。“我认为,印庐的瓷,能够让人们对瓷由衷地产生敬意,对待瓷的态度也从欣赏,提升为把玩,这其实也是一种创新,而且是一种理念上的创新。”
“十方印证”香炉
“十方印证”香炉
“十方印证”香炉
十方印证
香炉,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占有非常独特的位置。尤其是在文人雅士的心中,香炉更是一件能够体现自我审美情趣的心爱之物。将香炉置于厅堂或者摆于书房案头,读书时点上一注清香,便有了“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妙意境;抚琴弹瑟时袅袅香烟与幽幽琴声相伴,又有了“绕梁三日沁人心”的优雅氛围。在漫长的岁月里,香炉这种器物便以自己的形式融合进了中华文明的悠远长河之中。
徐尧林说,他创作完成的三百多件陶瓷香炉,每一件都是孤品。
“只为一个而做。”这是徐尧林对创作的理解,也是对自我的要求,严苛、谨慎,始终怀有敬仰的心。创新,是徐尧林对高端文化的解读,在他的香炉上,随处可见。无论在造型、镂空、浮雕、釉色、纹色还是图案上,徐尧林都希望做到独具匠心。
这个香炉系列名为“十方印证”,“十方”是徐尧林对于时空的理解,“印证”则是他对虚实的领悟。他解释说:“当一件作品摆在你的面前,如果你能够感知作品创作时的各种场景,与作者的创作意图感同身受,实现创作时空的零距离,这便是‘十方印证’。”
他希望,几十年、几百年之后的人,也能以此种态度与眼光来审视自己的这些作品,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地从香炉那镂空的一个个细密“小窗”中,读出其中蕴藏的文化意识与生活品位。
在高端且小众的市场中实现产业化
在如今的大生产时期,普通的文化创意领域与产业相结合的成功案例比比皆是,事实已经证明,文化创意的产业化是可行且是具有极大潜力的发展方向。但是,高端的文化创意领域和产业化,似乎依然存在着一定的距离。
徐尧林说:“文化创意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智力经济,而高端的文化创意对应的是小众文化,很明显,小众与产业化是格格不入的,让高端的文化创意按照常规文创发展路子去走,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把印庐的作品进行常规意义上的产业化,再大量投放到大众市场,暂不说无法保证作品的艺术价值,岂不是沦为了一件商品了?”
当今社会并不缺商品,缺的是有价值的艺术品。徐尧林说,市场上仅具实用性的陶瓷品很多,稍好一些拥有观赏价值的陶瓷作品也不在少数,但惟独能让人由衷欢喜并随手把玩的艺术品小物,却异常缺乏。这个小众的高端人群,便是印庐艺术品的潜在玩家,也是印庐文创作品产业化的对象。
“文化创意最关键的就是创新,产品、作品、艺术品需要创新,对待这些产品、作品、艺术品的态度与思维也需要创新,同样,对于如何将文创与产业相结合也需要创新思路。”
徐尧林认为,印庐艺术品在高端群体中的产业化是可以实现的,“拥有极高艺术价值的作品,天然便拥有高附加值,面对的就应该是高端收藏群体,所以,印庐下一步要走的,便是在这些小众且高端市场当中,循序渐进地将自己的文创实现产业化。”
“香融中心”
当然,胸怀“十方”的徐尧林,能从那些精致“小窗”中读出的意味会更多,他将自身的领悟称之为“创作密码”。
“窗,不仅仅是一个单纯望向外界的通道,更是内外交融的通道。”徐尧林说,自己在香炉创作过程中,通过那些镂空“小窗”,时刻与香炉保持着对话与交流,最终实现了彼此的惺惺相惜。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社会与社会之间,甚至国与国之间,也便如同凡人与香炉之间,仅仅只隔着一层窗户而已,“这个窗是通的”。
今年7月,由印庐赠予的一座香炉正式代表供奉于加拿大的大觉佛学院,为“中华传统文化周”活动揭开序幕。瓷炉万花盛开,工艺精巧,最难得在于它的“万花图”图案以及花状的香孔,在描绘的时候,颜色的叠加非常讲究,繁而不乱。圆形香炉内涵的小世界点上陈香后,随着袅袅香烟通达十方世界。更为难得的是,该香炉是由异常珍贵的宋代遗留下来的古瓷泥精制而成。
“国家正在倡导和谐与发展,而里外相通的香炉,正好能够承载这一种社会文化。”徐尧林说,为此,他要创造一个“香融中心”,这很像一个博物馆,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不论贫富、不论贵贱、不论种族、不论信仰,都能在“香融中心”平等地拥有一方专属于自己的位置。“香融中心”要做的,就是将世界各国各自的文化符号准确地提取,在陶瓷香炉上演绎出来。
“任何一个香炉都以所属国家的固有文化符号而实现了独一无二。”徐尧林激动地说,通过香炉里的清香来连接世界文化,实现世界的共生、共存、共荣,这或许就是文明世界的真谛。徐尧林说,提取各国的文化符号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需要投入的精力、财力也是非常巨大,但是他有这个信心和决心,“印庐甚至可以为此倾家荡产”。(金斌)